【縛雞之論】英文拷到 G / D 找中文翻譯
I agree with the views of Morris
Chang, founder of TSMC.
The convergence of the chip industry in Taiwan, dynamic memory in South Korea,
chip design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advanced materials in Japan is due to
cultural factors. These factors result in cost-effectiveness and create a
positive cycle that amplifies convergence.
Last winter, in a closed-door meeting, I pointed out that many people view the
semiconductor industry as Taiwan's "silicon shield" - an asset to
protect Taiwan from China's aggression. However, that may not be the case when
considering the mindset of the communists.
To make the shield workable, China must benefit from Taiwan's chip industry,
meaning that the interests of the two are aligned.
If China acknowledges that it cannot derive any benefits from Taiwan's chip
industry due to strict sanctions, then Taiwan's chip development could be
detrimental to China. Consequently, China may not hesitate to attack Taiwan,
without considering whether the chip industry will be impacted or destroyed in
the conflict. Under such circumstances, Taiwan's chip industry is not a factor
that protects Taiwan but rather a factor that encourages China's aggression.
Therefore, the best tactic is to make China need Taiwan and be unable to
produce an independent and advanced chip industry at the same time.
我同意張忠謀的言論。晶片產業集中台灣,或者動態記憶體集中韓國,是因為文化因素,相同的晶片設計集中美國、高階材料集中日本,也是文化因素。因為文化因素,產生成本效益,回過頭來成為增幅的循環。
我在去年冬季就在某一閉門場合提出以下觀察:所謂地緣政治因素,對台灣而言是中國的侵略。許多人稱半導體產業是台灣的矽盾,以及保護台灣免於中國侵略的本錢。
要發揮這個條件,必須是中國的晶片利益與台灣的晶片產業綁在一起,也就是利益相同。
假使,中國完全無法享受到台灣的晶片產業的利益,則台灣的晶片發展對於中國只有害而無利,從而中國攻擊台灣,就不必顧及晶片產業是否受到戰火波及了。這時候,台灣的晶片產業不僅不是保護台灣的因素,反而是誘使中國侵略的因素。
因此,如何讓中國既需要台灣又無法產生自立且先進的晶片產業,才是上策。
半導體世紀對談獨家全文 張忠謀:工作文化是台灣人一大優勢,美國人做不到
天下雜誌 2023316
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與《晶片戰爭》作者米勒,一同來到3月16日舉行的「半導體世紀對談」,現場與線上匯集了各產業領袖與15國駐台大使館代表等千人參與。這場受到跨國矚目的盛會,張忠謀與米勒如何解析台灣與台積電無可取代的競爭優勢,以及全球半導體供應鏈的未來發展?
塔夫茨大學國際歷史副教授米勒(Chris
Miller),歷時五年寫出《晶片戰爭》一書。去年書籍發布前夕,美國總統拜登制裁中國的力道加重,祭出史上最嚴苛的晶片法案,全球真的掀起名符其實的「晶片戰爭」,美國總統都意外幫起米勒打書,讓這本書一舉獲得《金融時報》2022年度商業圖書獎,暢銷全球。
36歲的米勒,盛讚年逾九旬的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是百年來「最被低估」的企業家。他提到在1958年12月,在寒冷的華盛頓舉辦一場電子大會,張忠謀、英特爾兩位創辦人摩爾(Gordon Moore)、諾伊斯(Bob Noyce)都出席了那場盛會。
當時,他們一起出門喝酒,並一起漫步回旅館,年輕的他們興奮地在雪地中唱歌。米勒說道,這三個人在數十億晶元上留下持久的印記,他們發明的晶片及建立的產業提供了隱藏的電路,建構了人類的歷史,也塑造了人類的未來。
這將過去在台灣廣為人知、在其他國家卻默默無名的張忠謀,一舉拉升到全球半導體產業頂峰上的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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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謀的人生故事,反映了整個半導體產業的發展,」米勒認為若要用一個人講述整個半導體業過去50年的變化,最好的人選就是張忠謀。
他揭露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早在1970年代,仍在德州儀器的張忠謀就思索過:「創立一家半導體公司,生產客戶設計的晶片」。
當時像德儀、英特爾、摩托羅拉等晶片公司,都有自己的晶圓製造廠。張忠謀在1976年向德儀高層建議這種新商業模式,卻沒有獲得採納。
後來在1985年,54歲的張忠謀接受台灣政府請託,為台灣打造半導體產業,他沒有忘記這個「晶圓代工」的概念,日後在台灣打造全球世界規模最大、最賺錢的晶圓代工廠台積電。
張忠謀的粉絲米勒,終於在《晶片戰爭》中文版面市後,在3月16日,晴朗的春天,首度踏上台積電發跡地台灣,在這座曾被《經濟學人》稱為「地表最危險地方」,如今美中科技冷戰的震央、左右全球科技動脈的先進半導體體製程的島嶼上,與他心目中的偶像實體面對面。
以下為張忠謀與米勒兩位對於台積電和晶片如何改變全世界的世紀對談:
傳奇的起源:TSMC的T,為何不是德州(Texas),而是台灣(Taiwan)?
張忠謀:我是在場上打仗的士兵,這場仗打得真的很辛苦。
過去60年來,半導體產業是從電晶體開始,最早是由美國主導這個產業,電晶體是由美國人發明的,積體電路也是美國人之後在1958年發明的。所以晶片戰爭一開始是在美國企業間競爭。
過了幾年,日本出現了,晶片戰爭擴大為美國和日本的競爭,但美國企業彼此的競爭還在進行中,之後韓國也加入戰局。
對我來說,閱讀這本書其實是一場懷舊之旅,晶片戰爭各階段我都親身參與,書中主角我都認識。我可說是最後一個還在米勒書中的主角名單裡。
1987年台積電成立,當時成立的過程,政府只扮演投資者角色,有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李國鼎,如果不是他,政府當初不會投資台積電。
當然政府有提供支持,支持可以分兩種,一種是政府投資台積電48%的股份,政府出資大概55億台幣。其他支持的就是人才,創立時的核心小組成員來自工研院IC研究團隊,大概有120位。
米勒:創建台積電時,你預期到往後十年、二十年的結果嗎?
張忠謀:坦白說,我可能沒有辦法往前看十年,當時我只希望公司能活下來而已。我不想讓政府失望,因為政府當時給我們快半數投資。到了1991、1992、1993年,我開始有愈來愈高的期待,但當時沒有預料到,台積電會有現在的規模和重要性。直到2000年、2010年到往後,我對台積電寄予厚望,我預期台積電能成長到現在的樣貌。
這有點像當年有人問退休以後的英特爾的摩爾。「英特爾會那麼成功嗎?」他說,「我當時也沒有料到。」
張忠謀的策略拼圖,藏在1976年的德儀文件
張忠謀:1976年,我在德儀策略會議中對管理層做報告,那份我所做的報告,晶片代工就是那份文件的中心,後來也證明那是重要的商業模式。
這有點像是小孩玩拼圖,要一片片拼湊起來。在我心中,1976年所做的報告,就是這一大片拼圖中的第一大塊。
我出現這樣的想法,因為我認為半導體在未來的世界會無所不在(pervasive)。
有些公司可以專門設計晶片,晶片設計出來了,有些企業可能沒辦法或者不想自己製造晶片,我們就可以去販售晶片製造服務。
當時英特爾要花一整年時間設計一個微處理器,所以當時我們還在等待,一直到米德、康為(編按:米德、康為掀起晶片設計革命)出現才做到,他們是這個拼圖中的第二塊。
拼圖的尾聲,第三塊就是坎貝爾(編按:Gordon Campbell,第一家無工廠的IC設計公司Chips & Technologies創辦人)。1984年10月,我擔任通用器材營運長,坎貝爾約我在紐約辦公室見面。他說要成立一間公司,需要5000萬美元,希望通用器材投資。
我請他提創業計劃書,但過了幾週一直沒有收到,因此我打電話給他,他回答我,不需要我的5000萬美元了。他說,「我不需要蓋晶圓廠,只需要發包出去給一間在日本的公司,他們會幫我做。」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後一塊拼圖。
當然,最後第四塊當然需要融資到位才行,我必須要有土地提供競爭優勢,當時就是在台灣。
台積vs.英特爾誰能贏:台積電與400伙伴共舞,英特爾一直獨舞
米勒:以我對半導體產業的認識,沒有一個國家能做到自給自足,半導體供應鏈很多國家都有參與,任何國家要做到自給自足,恐怕要花很多錢,也不一定技術可以做到最好。台積電有他的經濟規模的優勢,別人很難跟他競爭。
許多人問,到底英特爾透過成立自己的晶圓廠,能否在美國做到自給自足?
我是歷史學家,不適合預測未來,但我的研究告訴我,要從頭自己打造並不容易。因為供應鏈複雜,跨不同國家。
張忠謀:我引用輝達(Nvidia)創辦人黃仁勳曾說過的話,台積電已經學會跟四百個伙伴共同合作,台積電已經學會和四百個伙伴共舞,英特爾一直是一個人在跳舞。 我覺得我滿認同黃仁勳的評論。
晶片供應鏈兩極化,中國腳步會慢下來
張忠謀:其實我想問米勒,在假設中美、兩岸沒有戰爭的情況下,你認為未來五年晶片供應鏈會變成什麼樣?
米勒:假如未來沒有戰爭,我認為半導體供應鏈會走向兩極化,看到美國、日本、荷蘭的晶片禁令,將會讓供應鏈分成中國與其他國家兩派。另外,許多公司與國家開始投資半導體。
張忠謀:我認同兩極化,但我更感興趣的是,美國晶片相關的產業政策。部份產業政策就是要讓中國在晶片發展的腳步緩下來,我支持這樣的方向。雖然我認為,在製造技術上中國起碼落後台灣五到六年,但我支持美國在這方面產業政策,讓中國在這方面腳步緩下來。
但,另外一個政策「友岸外包」,「友岸」並沒有包含台灣。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財政部長葉倫都曾發言,把台灣被稱為最危險的地方,所以不能全然仰賴台灣。我認為這會是台灣的一種困境。
我也在思考,雖然晶片製造僅11%在美國,但若加上設計、設備、矽智財,美國也有39%市佔。美國「晶片與科學法案」的目標是什麼?是希望把製造比例拉到30-40%?還是只要足以供應國防安全的供應鏈?如果是供應國防國安,應該只需要幾個百分點的晶片製造就好。
美國成本恐是台灣兩倍,將拖累晶片普及化進程
米勒:烏俄戰爭提醒企業,地緣政治風險不斷增高,但同時晶片製造卻不斷集中,記憶體晶片製造集中韓國、邏輯晶片製造集中台灣。
我想現在產業必須要找到微妙平衡,晶片製造必須有經濟規模,但也要考慮如果太集中於某處,世界經濟可能出差錯。
加上地緣政治,有些國家情境比五年前更危險,這讓大家想將晶片製造多元化。多元化效益和集中化效率、規模之間,真的需要達到一個平衡。
張忠謀:你可能沒有提到目標是什麼?但我可以想到後果是什麼。晶片和半導體之所以能普及,主要就是源自於成本節節降低。我們看到製造基地移到美國,這個過程已是進行式,成本就會上升。
我預期,美國製造的成本會比台灣多50%,這可能還是低估數字,甚至是兩倍。如果無法持續降低成本,這會影響半導體的普及化。這是我料想的結果之一。
晶片全球化已死,自由貿易也奄奄一息
張忠謀:起碼在晶片產業中,全球化和自由貿易已死。我們只要看看中國,對中國禁運和限制,還有實體清單等,我支持這樣的做法。
但另一方面,各國因國安因素要讓製造回流本土、供應鏈韌性等,毫無疑問全球化已死,自由貿易還沒死透透,但也差不多了。
但這對晶片有幫助嗎?當然沒有。首先就是成本上升,一旦成本上升,晶片原來無所不在的速度,不是停止就是會趨緩,所以我們進入不同的賽局。
米勒:我們用全球化這個詞來定義晶片產業,但正確的詞實際上是國際化,因為晶片銷售市場雖在全球,但生產卻由台灣、日本、韓國、荷蘭、美國等國家主導。所有國家都要買晶片,但不是每國都能在晶片製造中扮演角色。未來各國晶片製造的市佔率將有所變化。
張忠謀:我不太認同。晶片製造集中在台、日、韓,是因為這些國家有競爭優勢。同樣的,美國也有自己的競爭優勢,許多IC設計、無廠半導體都在美國,因為設計公司必須接近市場。
正是人和工作文化的差異,造就晶片製造的優勢。在晶片產業,要持續不斷讓機台24小時運作、全年無休,因為機台設備很貴。我們不能隨便停工幾小時,成本很高。
曾有人說,若半夜一點設備故障,在美國,隔天早上8點才有人修理,但在台灣,半夜2點就修好,因為工程技術人員即使在睡覺,接到電話就會開始穿衣服出門,妻子問他要去哪,他說要到公司修理設備,妻子就回去繼續睡覺了。而美國工程師會繼續睡覺,這就是文化產生的競爭力。
又例如,台灣有許多技職學校,這些學生進入技職學習一技之長,台灣培養出許多勤奮、有能力的技工。我在德儀當生產與品管主管時,公司突然發現剛落成的日本晶圓廠,良率比舊廠休士頓還高一倍,因為日本作業員的異動率只有3-4%,美國是10-15%。(責任編輯:洪家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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