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op of Cause and Consequence 三個臭皮匠：因果之繞

【縛雞之見】

就在東京奧運開幕式進行中，三個臭皮匠又開始討論法律、憲法等議題，還牽拖到神性。部分摘錄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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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這點有趣！天皇是「現出人模樣的神」，羅馬法王是「神的代表」，英王也是「神的代表」（英國國教教主）。三者好像一樣，又不知哪裡不同？

黑大：所以日本人抄（歐洲的法律），但無法完全抄就出事情了。光神這一點就足夠引起軍國主義了。所以戰後要人間宣言，天皇在世俗的角色，退化到比英皇還不如的地步。英皇至少是教主（泰皇也是教主）。總之，人的極限就是教主而已。

椰子：上帝祝福給黑耶很大的智慧！教主就祭司頭而已呀。教主，不是神！依然是集團的司令官。之所以成為神，那就必須能在有形與無形之差別下，來去自如！

黑大：所以日本亂抄，會出事情呀！維新前天皇是祭司，維新後被立法神化。有神血統祭司是一回事，升格為現任神（現人神）就太過了。「中國天子」也會出事情。

雲：讓我補充一下黑大的結論（所謂的亂抄）。日本原先的政治模式是，天皇是祭司「代表」神。
各大小諸侯（藩主）經過包括相互征戰、結盟等一定程序，他們之中出現一個最強的，上京取得讓天皇冊封掌理國政的幕府將軍地位。這模式很像歐洲或神聖羅馬帝國。
歐洲各國內的領主（公侯伯等爵位）中最大的那個，取得讓羅馬教皇授權管理人民的地位，可以世襲。而羅馬教皇就是聖彼得的繼承人，擁有天上與人間的兩把鑰匙，將人間那一把鑰匙授權國王使用。身為羅馬教皇保護者的神聖羅馬帝國君主，經過七位選王侯與其他選出之後，前往羅馬取得教皇的授權成為帝國的皇帝。
日本模式，本與歐洲、神聖羅馬帝國很像。只是，在明治維新時，透過憲法與建構神道內容，將天皇從神道祭司升格為神，並加以說明為「以人的形態示現的神」（有點三位一體概念中，聖子的味道），從此，神與人不分，天皇權力大到無法質疑（在定義上，人不能質疑神），從而造成軍國主義問題

椰子：不管如何看教主，最重要的是，教主的存在凸顯出極限！而極限凸顯出因果關係一定呈「線狀散佈」進行，有的「第一因」之存在，而不是呈圓狀的無始無終，一直繞的輪迴。這點是非常重要的概念。

雲：椰子這觀察，是對的。

黑大：所以佛陀要截斷因果呀擺脫輪迴。嚴格說，佛教算是無神論者。因為有神論，才會有所謂人神之區別界線。換句話說，因為有極限，才能體會神之存在！
若因果關係呈現是原狀繞行的漩渦，那麼就不可能找到極限，當然更不能體會出第一因。

椰子：Bravo! 太精采的詮釋了！上帝祝福給黑耶很大的智慧！科學邏輯的因果關係是不可能呈現「繞」的現象。數學上更是如此。我解釋一下好了。
以矩陣來說，任何行與行或列與列，其關係不能是「線性相依」（Linear Dependence）關係，否則，無解！數學上如此，不代表現實上也是如此。這就變成市政只監管單位怎麼修理大公司的好手段。讓我舉個例子：
加拿大的糧食肉品管非常嚴格，不僅品質當然列管，價格也在監控範圍之內。所以肉商要調整基本公告價格時，需要通過食肉品價格控管委員會。這時，就需要經濟學家提出各種統計資料，其中一個項目就要肉商提供：Cross Price Elasticity。這是啥？
簡單說，牛肉價格增高3%，可以促進豬肉銷量增加多少％？一般說，牛肉價上漲，牛肉銷量降低。但豬肉如沒有升價的話，或許可以促進豬肉銷量升高。這就是Cross Price Elasticity.
好了，這種性質的題目，在業界幾乎變成無解，因為數學無解之故。「矩陣內」呈現線性相依（Linear Dependence）現象，因為牛肉價與豬肉價幾乎是互相同時影響的。這種線性相依就是「繞」，雞生蛋，蛋生雞。永遠在漩渦內。所以只要有因果，不能將之視為圓形關係，這是科學的大忌。
Cross Price Elasticity，不只用在食品，很多產品也都碰上同樣狀況，例如交通，能源，電訊通信都會碰遇到同樣狀況。

雲：前面說的佛教的空，並非簡單的「因果的繞」。比較接近的是萬物為「條件式存在」（有此故有彼）。進一步推理則成為「有彼故有此」（結構仍為「有此故有彼」），最後成為「多重互動」。
可是問題在這裡：此處的萬物，指的是「系統內」，至於「系統外」或「系統（這個集合）」，似乎佛教是不討論的。

雲：佛教的確是無神。但我的理解是這樣：佛教只是「無（法討論）神」，而不是「沒有神」（確認沒有神）或「否定神」（不確認有無神，所以否定）。
有神論，旨在表達「這個系統」（物理宇宙＋心理宇宙）非要有個「起頭」不可。起頭或「讓起頭形成的」那個Force，就稱之為神、上帝、梵，以及其他。
因為，「一切存在」是在起頭之後，所以，任何存在、存在物，都無法企及、描述這個起頭（把白髮長鬍鬚的人作為神是誤解）。
任何較為成熟宗教或哲學，多會觸及到這「言語斷道」（beyond Logos）的境地。聖經也有。「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這道太初與神同在。萬物是藉著他造的；凡被造的，沒有一樣不是藉著他造的。」

現在反過來說佛教。佛教（至少是中國佛教）常說「無始以來」，這實在是矛盾：「無始」如何「以來」？
不管基於什麼理由，佛教雖常稱「無窮劫」時間，將時間軸拉長到無窮大，佛是從普通人晉升到「佛位階」（體會或融入宇宙）的人，不是創創造起頭的人。假使如此理解又進入矛盾了。「創造者」如何在「創造」之前存在？
但，既稱無窮遠時間（包括往前無限、往後無限），似乎可避開討論起頭。但，總要有個起頭，「存在」才有基礎。不解釋「存在如何成為可能」，如何繼續討論？這又是個矛盾。
所以，佛教雖談「萬事萬物相應變化中」（空），的確很有智慧，但不談起頭，雖解釋了「萬事萬物相應變化中」，卻無法解釋【「萬事萬物相應變化中」】這（整件事情），如何存在出來？有點可惜！所以，依據佛教的歸類，將之指定為「二轉」（第二階段的教義展現），也就是尚未觸及究竟（第一義）的程度。（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