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為的共產黨文化限制其全球志業 NYT 20190504

【Comment】

People now knew tha fact that HWAWEI is NOT has closed relations with PLA, WHAWEI IS PLA.

WHAWEI is NOT a company owned by employees, as its top manager described.  WHAWEI is a People's commune own by the State or by CPC, more precisely.

華為人民公社

華為的共產黨文化限制其全球志業    NYT 20190504

華為創始人任正非給手下的高級主管推薦過一部電視劇《身份的證明》。在這部2009年的連續劇中，一名在內戰期間潛伏在國民黨軍隊裡的中共地下黨員，在共產黨取得勝利後努力向黨證明自己的忠誠和真實身份。

如今，在用借來的3,000元美金創辦了這家電信巨頭32年後，任正非正在努力證明華為是一家獨立於中國政府之外的民營企業。

這項任務格外緊迫。近幾個月來，川普政府表示，中國可能會利用華為的設備對其他國家進行間諜活動，不過沒有拿出任何證據。批評人士指責該公司受中國政府的控制。對於這些指控，華為多次予以否認，稱公司歸員工所有，不會對客戶進行監控。

撇開一直引發激烈爭論的所有權和政府控制問題不談，華為的困境在一定程度上源自其內部衝突。這家公司一直深受其西方競爭對手的影響。華為希望參與決定世界的技術未來，任正非本人也曾表示，公司可能需要做出改變才能實現這個目標。

但就其核心層面，從它的組織結構到培養員工忠誠度的方式來看，華為與中國共產黨非常相似。

根據2017年出版的《下一個倒下的會不會是華為》一書稱，任正非的管理思想「自然會帶有共產黨文化所留下的深刻印記」。該書另出了以《The Huawei Story》（華為故事）為題的英文版。

這本書得益於第一手資料，包括對100多名高級主管的採訪。第一作者田濤是一名管理學教授，也是任正非二十年的朋友，華為有時候會拿這本書作為禮品送人。

華為否認其內在身份是造成問題的原因。該公司在一份聲明中援引強勁的財務業績稱：「總的來說，華為的身份得到了全球大多數客戶認可。」

聲明還說：「為了解決身份問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保持公開和透明，而這正是我們打算做的。」

與世界保持怎樣一種關係？這個問題早在華為之前的中國機構就已經開始思考。

自1800年代末以來，中國就一直在爭論應該向西方學習多少，同時又保留許多人眼中的中國核心價值觀：愛國主義、忠誠、集體價值高於個人權利。這就是所謂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它主張在不引入個人權利、法治和透明度等理念的情況下，尋找中國經濟和軍事的復興之法。

幾十年來，這個模式在中國發揮了良好的效用。但是，當像華為這樣的企業開始與世界往來時，它就顯出了不足。西方許多人擔心華為不會認同他們的價值觀，會去替威權主義政權辦事。這樣的不信任，僅僅用幾次媒體採訪是不足以打消的。 任正非理解兩個體系之間的差異。在9月份的一次演講中，他指示華為的公關部門強調華為的價值觀與西方價值觀的一致性，以求達成共識。

任正非說：「我們也有自己的價值觀，我們並不完全接受西方的政治價值觀。」

然而他又說：「他們幾千年形成的文明，不是我們小小的公司改造得了的。」

從這本書、他的演講以及其他表現來看，任正非是一名西方學識的研習者。他曾表示，他欽佩美國的政治和法律體系，因為它們為企業提供更好的保護-這樣的看法在中國的商業階層中並不少見。他聘請IBM顧問，花費近20年時間幫助華為建立美式企業管理。他曾經說過，為了趕上西方競爭對手，華為需要「穿一雙美國鞋」，哪怕腳疼也要穿。

書中引用任正非的話說：「只有虛心向他們學習，我們才能打敗他們」。

然而，儘管渴望向西方學習，華為的靈魂中還是浸透了共產黨文化。

書中寫道：「在這個幾乎沒有多少商業管理思想和經驗的國度，中國的企業家所能依託的指導原則，基本上是傳統的政治文化和政黨文化。」

華為的結構與中國共產黨驚人地相似。其中一點是，它們都由七名高級官員組成的小組領導。華為將自己的管理培訓計畫稱為「中央黨校」，共產黨培養未來幹部的機構也叫這個名字。

在團隊建設和培養忠誠這方面，任正非借用了共產黨的自我批評體系，讓幹部們承認自己的錯誤。和共產黨一樣，華為的自我批判會議被稱為「民主生活會」。

「這是中國式的傳承」，該書作者寫道，「西方公司永遠弄不懂，弄懂了也無法推行」。

華為還會定期舉行儀式，從董事會到公司主管都要宣誓保持誠信，共產黨也是如此。曾在軍中當工程兵的任正非還將華為注入軍事文化。他有時會把重大商業交易稱為「上甘嶺」，指的是韓戰期間中美軍隊的一場交戰。

他說，「上甘嶺」的終極目標是超越美國對手。他在2012年的年度寄語結尾處寫道：「雄赳赳，氣昂昂，跨過太平洋」，這是借用了一段關於中國軍隊越過鴨綠江與美國和韓國作戰的著名歌詞。

他告訴「CNBC」，他喜歡使用軍事術語是因為它們很容易理解。他說：「沒有合適的詞來形容商業上的事，我就用軍事的術語。」

華為咄咄逼人的企業精神，被外界和公司員工稱為「狼性文化」，主管們稱之為「奮鬥文化」-也源於共產黨文化。十年前，一些員工自殺事件讓華為見諸報端，對此，書中援引任正非的話說：「我說奮鬥怎麼了？我們全是向共產黨學的。為實現共產主義奮鬥終生。」

任正非的領導地位看上去甚至有點像是前中國最高領導人鄧小平，1970年代末，他在中國實行改革開放。鄧小平在晚年放棄自己的頭銜-不過保留了中國橋牌協會主席一職-但他仍然擁有中國的最高決策權，直到1997年去世。

雖然任正非是華為首席執行長，但他說除了否決方案和解除主管職務，他沒有其他決策權。華為董事會秘書江西生上週告訴記者，任正非擁有有限的否決權。

但在華為內部，他顯然是最高領導人。

華為對保持開放的承諾，不太可能令那些望其文化而卻步的人轉而支持他們。為了贏得西方的信任，華為可能不得不改變自己的基因。

中國也是如此。當價值體系不相容，雙方視彼此為生存威脅時，很難找到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