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ent】
當事人的回憶,很有價值!
有趣的是「台北市長辦公室友人」,以及國務院的官僚(就是季辛吉的徒子徒孫)。
21世紀的AIT新館 獻給21世紀的美台關係 楊甦棣20180422
新聞報導指出,美國在台協會(AIT)台北辦事處新館(NOB)將於六月十二日正式落成。身為這項計畫的非正式「催生者」,有關這項計畫過去廿年來的漫長和曲折之路,筆者想與讀者分享一些個人想法。
一九八一到八二年,筆者在AIT擔任基層官員,當時台北辦事處位於信義路上業已陳舊的樓房裡。這棟樓房建於一九五○年代,供當時的駐台美軍顧問團(MAAG)使用,在中華民國與美國一九七八年十二月斷交、美國駐台北大使館撤離後,隨即於一九七九年初改供AIT使用。由前副館長比爾‧布朗(Bill Brown)領導的大使館館員,最初在他位於陽明山的官邸開會,決定撤館後續事宜。當美軍官員開始撤離台灣,決定將此辦公處所改為這個非官方外交使團的總部。
信義路現址太小 年久失修
當筆者開始在信義路上的AIT台北辦事處上班時,當時約有五十五名美籍員工,已覺得空間不敷使用。當我於一九九○年代後期再度來台,擔任AIT台北辦事處副處長時,已有百名美籍員工及約三百多名台灣本地雇員。儘管樓房經過裝修,但仍顯殘破且過度擁擠。本處的商務組和公共事務組、農業組,各有其租借辦公室的經費,已在台北附近其他地點另覓辦公處所。但現址仍不足以負荷本處業務所需。
筆者當時的直屬上司—前台北辦事處處長張戴佑(Darryl Johnson),一開始就指派我尋覓AIT新址的任務。信義路現址太小、年久失修,且那塊地十分搶手,好幾個台灣政府機關長久以來皆對其主張所有權。
筆者偕同台灣外交部、總統府、行政院長辦公室與台北市長辦公室的友人著手。我們勘查了天母的台北美國學校(TAS)舊址,但仍嫌小,且容易淹水。我又陸續看了台北郊區幾處可能地點,但都不合適,不是太小、太貴,就是距離多數來本處洽公的民眾或人員所在的市區太遠。最後有人告訴我,台北市郊的內湖有一處舊的駕訓班,或許可用。
筆者親自前往一探究竟。那裡距離市區似乎有一點距離,我也擔心我們忠誠的本地雇員已習慣信義路現址,改到距離信義路很遠的地方上班,會造成他們的不便。後來我得知,台北捷運正規劃新闢一條延伸到內湖的路線,這將減輕本處員工及簽證申請者的通勤負擔。筆者還探詢擴大內湖新址,在附近新建處長官邸的可能性。最後,我想確定還有空間能容納將從景色宜人的陽明山搬遷的AIT華語學校。雖然我本來希望華語學校能像陸戰隊一樣,與位於這塊五英畝預定地上的主館分開辦公,但內湖已滿足前述所有條件。
國務院官僚 一度延宕時程
在此同時,筆者與美國國務院負責為新館計畫籌措經費的高層官員洽商。時任國務院行政局助理國務卿的派特‧甘迺迪(Pat Kennedy)告訴我,部分經費可由AIT收取的簽證費支應,籌款並非難事。鑑於AIT做為非政府機構的特殊地位,這些規費收入無法上繳美國國庫,而是存入銀行專戶孳息。
筆者二○○一年夏季從AIT離職時,職銜為副處長,當時我確信,在取得新址一事上,將按部就班地達成目標。但當我五年後以處長職務回任時,卻驚訝地發現,此事幾無任何進展。當時我們已有一四○位美籍員工與四百多名本地雇員,他們大多數擠在狹小的信義路現址辦公。
筆者回去找已升任國務次卿(負責國務院行政事務)的派特‧甘迺迪,極力主張繼續推動這項計畫。在他的協助下,我們與台灣有關單位達成將內湖預定地移交AIT使用的協議。由於所需經費有新的進帳,我有信心我們終於即將達成目標。然而,在國務院褊狹的官僚主義下,三年過去了,在我離任前夕,在敲定新館工程的承包商上仍不見明顯進展。
因此筆者做出行政決定,藉由二○○九年六月廿二日在內湖新址主持遷館「動土」典禮,爭取外界對這項計畫的關注。時任台北市長的郝龍斌、立法院長王金平、行政院副院長邱正雄、國家安全會議秘書長蘇起、前外交部長錢復及其他要員均應邀出席。我們成功引起本地媒體的關注,總社位於香港的「亞洲華爾街日報」,隔天還在頭版刊登一張典禮的照片。
陸戰隊使館警衛隊 負責維安
是故筆者再次天真地以為,我們已邁入最後階段。對國務院的官僚來說,為AIT這種地位特殊的機構興建辦公大樓,似乎證明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任務。不過,當我去年夏天造訪台北時,很高興從AIT的朋友口中,獲悉這項計畫即將水到渠成。他們告訴我,落成典禮預定六月份正式舉行。香港「南華早報」最近一篇報導寫道,典禮將在今年六月十二日舉行。
儘管漫長,但筆者很高興曾經參與這整個過程,在美國駐台北大使館於一九七八年閉館後,推動興建一座頂級規格的AIT新館,代表對美國和台灣而言均不可或缺的重要關係。不論是敵是友,AIT新館落成都將傳遞一項明確訊息,即美國與台灣及其無畏的兩千三百萬人民之間,現在和未來都將持續保有緊密關係。就像我想表達的,「廿一世紀的AIT新館,獻給廿一世紀的美台關係!」
有關台北辦事處新館將設立「陸戰隊之家」(Marine House):打從一開始,筆者就決定確保AIT新館將由「美國陸戰隊使館警衛隊」(MSG)派駐一支分遣隊負責維安。在促成此事的過程中,我有一位強力幫手。我與葛瑞森(Wallace "Chip" Gregson)相識超過廿五年,當時他官拜陸戰隊准將,與時任國防部副助理部長的坎貝爾(Kurt Campbell)共事。之後葛瑞森曾任駐沖繩美軍陸戰師指揮官,並在退役後出任主管亞太安全事務的國防部助理部長。他在任內曾多次訪台,充分了解密切卻又非正式的美台關係的重要性。
因此,在筆者擔任台北辦事處處長時,我拜訪時任五角大廈助理部長的老友葛瑞森,確保國防部大力支持在AIT新館派駐陸戰隊。為了落實這個構想,我倆密切合作,我為此奔走張羅,也確保了我最初將陸戰隊之家納入新館設計的想法。我了解目前仍在AIT任職的友人受限於美台關係的敏感性,但據我所知,內湖新館將由美國的精銳部隊負責衛戍工作。如果不是陸戰隊弟兄,還能有誰會進駐新館的陸戰隊之家?
凝聚美台關係 最新鮮活象徵
美台關係可追溯到至少七十年前,如果沒有更久。數十年來,全球政治已改變了這段關係的若干傳統外貌,有時甚至是以被視為令台灣感到屈辱的方式。然而,不可抹滅的事實是,我們對台灣安全與穩定的承諾—銘記在「台灣關係法」(TRA),以及多年來美國立法和行政部門採取的措施—如今依然穩固。
美國國會大力支持台灣,行政部門也有許多友台官員。或許最重要的是,數百萬遍佈全美的台裔美國人及其友人,致力於維繫並加強美國與台灣、台灣的民主制度及其兩千三百萬人民之間非正式卻又極其真實的關係。內湖新館將成為凝聚美台關係最新的鮮活象徵。對於曾在催生新館過程中貢獻一己之力,筆者引以為傲。
(作者楊甦棣,二○○六年至○九年擔任美國在台協會台北辦事處處長,一○年至一三年擔任美國駐香港及澳門總領事。國際新聞中心茅毅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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