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ent】
「特意把一些相左的人加為朋友」??
這是吸星大法。
你吸星,他也吸星。
運作得當,變成善的循環。
不過,當心態是一元而不是多元,當自己是高傲而不謙卑,當心是硬的而不柔軟,瞭解再多的原則都沒有用。
一切仍與道德與戒律相應。
翟本喬:台灣的考試只強調「背細節」,教出了秘書卻培養不出老闆○何宛芳At閱讀最前線(2015.06.24)
2006年Google宣布在台灣大舉徵才,在台北101舉行的記者會上,出現了幾個新臉孔:幾位現役Googler,風塵僕僕從美國山景市(Mountain View)飛來,任務是為台灣Google團隊篩選最合適的人才。令人稱羨的工作、掌握著科技脈動,舉手投足之間,彷彿閃閃發光。那時,可能就連他們也沒想過,幾年後,自己竟也會隨著Google在台灣擴張的腳步,成為媒體追逐的焦點。
其中有一位平台部主任工程師尤其熱門,他是台灣第一位跳級生、號稱Google第一位硬體工程師,為Google設計出新式省電伺服器的資深華人工程師,而他是──翟本喬。
可能是礙於Google的媒體發言規範,不能過於仔細地說明自己負責的工作(註:2009年Google才正式對外公開翟本喬參與設計的伺服器。),當時的翟本喬,面對媒體雖然態度自信、無話不談,但也有點神秘。聊起自己參與核三廠人員輻射管理系統,及台南市交通號誌系統時,他輕描淡寫地彷彿那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案子;那種淡定對比著聽者的驚訝,巨大的反差形成了一種無形的距離,似乎也預示了他日後的翟神之路。就是在那段時間,埋下他日後回台發展的伏筆……。
2006年後,翟本喬不時回台,參與Google台灣團隊的建立。一次前往台大演講的路上,工程師前輩沈修平的一席話,深深啟發了翟本喬。
沈修平說,唐僧去了天竺,不是自己把經書讀完、成佛就滿足了,他還千辛萬苦把經書運回中土,翻譯後廣傳、造福大眾。他認為,自己赴美工作二十年,也終於取得了一部值得帶回台灣的經典,而那就是Google的企業文化。
不是炫耀Google有多好 而是要企業文化帶回來
「這讓我很感動,我們回來的任務不是來炫耀Google有多好,不是來開一個研發中心幫Google吸收台灣的人才;而是怎麼樣把Google這些我們覺得很好的企業文化,推廣到台灣的產業界,讓大家知道說這其實是做得到的。」翟本喬說。
幾年後,兩人終於實踐了取經回台的理想,沈修平回到家鄉投入行動瀏覽器雲端瀏覽器技術研發,而翟本喬也帶著自己在雲端運算的經驗,為台達電從無到有打造了雲端運算團隊。在董事長鄭崇華退休後,他與團隊進而將研發成果買下,成立現在的和沛科技。
除了要將Google最為人津津樂道的福利概念帶入台灣,讓同仁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工作外,翟本喬也在自己的團隊裡,實踐Google哲學。
「其實Google的概念很簡單,就是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你覺得別人怎麼樣,有本領你做啊,我不限制你就好了……,把這些限制解除掉之後,就沒有藉口了。我公司裏面也是一樣,就是開放。……你份內的工作做好之後,你想多做什麼隨便你。然後你多做了很多,那個位置就變成你的。」
他不否認,Google的確有其幸運之處,搜尋廣告上的迅速獲利,讓它有足夠資源往其他領域研發,但其之所以成為今日的Google,主要還是與領導團隊的態度有關。
「它允許所有的研發人員去想別的東西、做別的東西、擴大它整個市場面。而台灣的產業這一點是比較需要突破的;常常做得好就拼命做那一塊,而覺得做其它事情都是在浪費時間,我覺得這是他們心態上最需要打破的一個框架。」
對翟本喬來說,改變無涉資源多寡,也與賺錢沒有直接關連,關鍵不過就是「態度」。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也沒有什麼框架是無法打破的;而這也正呼應了他的新書《創新是一種態度》中,不停重申的「突破框架」概念。
突破框架 回歸核心
無論是雲端運算的本行、演講,還是各種公務體系的交流活動,翟本喬總把「突破框架」掛在嘴上。
這是他思考的習慣,因為框架其實無所不在:「每個地方都有它自己的框架,有自己的傳統、歷史、習慣等等的限制。」他說;而如何突破框架,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不停的挑戰「Why
not?(為何不?)」。
「任何一件事情都去問為什麼要這樣做,然後當一個想法被阻止的時候,你要去問為什麼不行?」
他以日前跟設計師朋友在網路上的討論舉例:日前有個政府網站打算以競賽方式引進民間創意。翟本喬的設計師朋友認為,這不過是另一個老套的官網競賽,一樣只能做死板的網站規劃;但翟本喬卻不這麼看。
「我說不會啊,這個完全沒有開規格啊,所以什麼都可以做啊。」從這個案例來看,如果認為別人必然不會接受自己的創意,那麼,會不會這樣的心態也是一種無形的框架?
雖說網路上大家都喊他翟神,但事實上,也偶有踢館咆哮的網友。對此翟本喬的態度也挺符合他「突破框架」的哲學。對於疾言批評,他不但不以為意,甚至還會特意把一些相左的人加為朋友,才好時時以他們的評論提醒自己。
「看別人提出來的言論跟意見的時候,能不能看到它的核心。有些人會被包裝所迷惑,覺得說你講話態度怎麼那麼差,你怎麼用這種形容詞來罵別人,把這些都剝掉了之後看到它的內容,再決定是不是值得回應。」
分數也是一種框架 挫折也可以是轉機
台灣第一個跳級生的身份,及台美兩地不同的生活經驗,也讓翟本喬對教育有其獨到的看法。在他來看,跳級制度不過是從一個框架跳到另一個框架,要突破盲點,關鍵還是在於態度:「在教育裏面你要打破這些框架,其實最簡單的做法就是你不要在意分數。」
翟本喬分析,台灣的分數與考試,都是強調「背細節」的能力,但許多有創意的人,一旦學會、搞懂了特定學問,就不會再去追「滾瓜爛熟」;而且這種注重細節的考試,也是不少問題的源頭:「台灣很多人適合當秘書,因為他會把細節都搞得很清楚,可是做到老闆大方向卻抓不到。有人說我們的總統就是這樣子。這個的確是台灣教育上最大的問題。」
他坦承,自己小時候的成績其實並不特別突出,一直朝著往「科學家」目標邁進的他,甚至歷史還一度淪落到要補考。為了交補考的報告,他開始從柏楊的《中國人史綱》開始讀,一路讀了許多歷史書,才豁然產生興趣。看他書裡每每引經據典、以古喻今,就可以知道他的歷史還真不是隨便讀讀。
「一個學生對於一個學科沒興趣,因為他沒有看到好的教材。當這種時候老師就要試著去找不同的教材來啟發他的興趣。一旦自己有興趣之後,你都不用花什麼力氣,他自己就會去學很多東西。」
對翟本喬來說,創新是一種態度,突破框架則是一種思考習慣。很多事情,心念一轉就是另一個世界;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值得開始的練習,也是一個一生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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