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雞之見】
南懷瑾我原先是尊敬的,到現在還是尊敬他有有某種修行(長得仙風道骨)的樣子。
不過,他逐漸的展露出「儒」性:介入政治當大官(或幕後做大事)。
他也說到做到。自己介入兩岸政治之外,連小孩都一樣。
但,他入入世選擇不是我關心的。總要有人,也總會有人做這種入世之事。
後來我懷疑:他的說法是儒或是釋?
仔細看他的說法,有些時候不錯,但多半時候,賣羊頭的狗肉:以佛教的面貌來推廣儒教(或中國文化)。有此逐漸傾向儒教狀態的,還有淨空與星雲等等。還有推廣〈弟子規〉〈菜根譚〉的,還有「講解」〈楞嚴經〉的,以為是在上高中國文課。
很奇怪,台灣的中國佛教解,最後一定拿毛筆寫字、編寫文人的遊戲。
我不禁納悶:這是佛教?還是文化?
南懷瑾,其實是儒學大師,但似乎毓鋆的奉元書院較純。
假使如南懷瑾所展現,是佛教弟子的話,就不應該在高僧面前抽煙,坐主位、大聲談話。即使是主人或賓客,在僧人面前,為尊重對方起見,也不應如此。
看一下就知道。
以下面這一篇而言
一開始,定義「思」(在心)與「想」(在腦)不同。
講著講著,又加入形容詞,開始偏離(以一種「更精確」的外貌,實際上是偏離主題),又無緣無故加入其他觀念。
到最後,變成「思」與「想」又混在一起。
讀者好像看了一場很有學問的表演,卻完全一頭霧水。
這就是中國文化的落後之處:不講究邏輯與定義(但我也承認,世界上有些事物,不能講究邏輯精確的,是直觀的)。
是中國文化的特點,好聽是文學性強,實際上是東拉西扯。
任何概念,要進入主要論述體系中,都要先有介紹過程(定義),之後就要謹守這個介紹內容與特質。沒有必要,不能改變。
其實,他想講的,就是「不可說」(變成一種口頭禪),卻是笛卡爾、沙特、卡謬在說明的事情。
只要讀過這些人的說明,就知道西方的哲學不會混用,都盡量避免套套邏輯(因為A,所以A)。
顯然,無論儒或漢佛,論述規則,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琢磨。
才不會裝神弄鬼,或者滿口無效概念與論證。
這是中國文化的返祖現象??
沒錯,他以「中國上古時代,儒道尚未分家」「儒道兩家不易的原始文化」,來推廣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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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的人要注意,八識心存在的功能,
唯識的五徧行——作意、觸、受、想、思,最後就是思。「思」不是「想」,想是我們腦子裡,這個,那個,看書,逛街,亂轉亂想的是想。什麼是「思」?這是值得研究的問題,心田就是「思」,心田非常清明,一點煩惱都沒有,透剔明澈,非常清涼,沒有雜念雜想的境界,那個心田就叫做「思」。平常「思想」是一個名詞,實際上思是思,想是想,兩者是分開的。所以宋儒程明道的詩說:「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態中。」那是真的。又如佛家密宗的觀想,念咒子,就是「思」的作用,思想精神的力量,超越了宇宙的功能。淨土宗的西方極樂世界,念一句「南無阿彌陀佛」,一念之間可以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也就是「思入風雲變態中」,超越了宇宙的作用,心願的力量就有這樣大。
比孟子更早,中國上古時代,儒道尚未分家,這個「思」叫做「精思」,就是說學道的人,要想修成超凡入聖的神仙,他的工夫就是「精思入神」,進入「神化」的境界。現在打坐修道,作白骨觀就是「思」,後世的禪宗叫參話頭,這個「參」實實在在就是「思」,是「精思」,就可以「入神」。精神思想的偉大功能,就會有如此大的成就。
據我所瞭解,現代的青年,只是想而不思。不過,如果對一個年輕人說:「你沒有思想。」他一定很生氣說:我怎麼沒有思想!我很聰明,我什麼都想得通。那不是思想,那是為了考試硬記的,硬裝進去的知識。學問的成就是「精思」來的,禪宗叫做「參」。
所以孟子說上天給我們一個頭腦,給我們與眾不同的偉大功能就是「思」,人不知道發揮自己的思想,求得大智慧,僅僅靠別人說,別人教,又有什麼用?這就是「蔽於物,物交物,則引之而已矣」。怎麼「引」?就是禪宗說的,像牛一樣被人家牽著鼻子走而已。如果我們不想成為一頭牛,就要自己透過自己的智慧去思,這是孟子所說做修養學問的道理。換言之,如果能夠做到儒道兩家不易的原始文化,精思入神,就是聖人境界了。不用心去求一門學問,就沒效果;但是心不要用歪了,不要用小聰明,要用大智慧,這就是「大人」。
南懷瑾講述《孟子與滕文公告子》上篇╱ p. 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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