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不服從》美國奧勒岡州武裝抗爭 恐引爆串聯模仿效應○林惟崧 at 風傳媒(2016.01.10)

【Comment】

美國各州與聯邦關係事務，特別是militiamen與槍枝，並非中華眼睛可以理解。暫且做個記錄。

為何「內華達州有81％的土地屬聯邦管轄，奧勒岡州也有53％」？

公民不服從》美國奧勒岡州武裝抗爭 恐引爆串聯模仿效應○林惟崧 at 風傳媒(2016.01.10)

為抗議地方政府擁有太多國有土地，影響傳統放牧文化，美國西北部的奧勒岡州（Oregon）1月初爆發民兵武裝分子佔領聯邦建築事件，由鄰州內華達州（Nevada）的牧場業者邦迪（Ammon Bundy）一呼百諾，齊聚示威，除了聲援因牧地爭議而遭判刑5年的哈蒙德父子（Dwight & Steven Hammond），他們也反映了美西與原居民長達數十年的土地爭議。

西部牛仔們的不服從

這起「美式公民不服從」是否勾起讀者一絲印象？沒錯，去年2014年同樣大鬧美國西部荒野的，也是牧場主邦迪，當年他拒絕購買聯邦政府的放牧許可證，地方警察以境內擁有保育烏龜為由，收繳他900多隻牛。

2014年，4月5日，警方出動9架直升機、200名警力，上門收繳牛隻，內華達州的支持者群聚聲援邦迪，成千上百的西部牛仔騎馬持槍，聲勢之大，使民兵與警察僵持不下，他們高喊「土地自由」，反對「政府強迫徵收」，警方指揮官不得不與之握手言和，對峙「暫時」落幕，也成為著名的「邦迪事件」。

時隔一年，反政府的民兵們又再度集結，雖然規模、聲勢不如上一次浩大，但這次他們跨州拔槍，力挺因開墾燒荒而被判刑的哈蒙德父子。美國西部農業自19世紀以來，傳統放牧、畜牧興盛，也會以燒荒方式去除雜草、培養牧場，但聯邦政府的規定與美西住民的傳統觀念背道而馳，引起一次又一次的土地使用糾紛。

荒原土地歸誰？數十年未解

一月初以來，奧勒岡州發生民兵佔領事件，截至9日仍沒有進一步發展，民兵們轉往鄰近的馬盧爾國家野生保護區（Malheur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管理中心，並放話「長期抗爭」。哈蒙德父子多次未經申請違法燒荒，2006年意外延燒到國家公有土地，訴訟2012年定讞，但卻是以「恐怖份子」為由重判5年刑期，引起美國西部居民激憤，只是沒想到，隔壁內華達州的邦迪一家更氣憤，號召百名牛仔武裝力挺，事態則轉往更加複雜的局面。

哈蒙德父子被控縱火罪，檢方以《1996年反恐怖主義暨有效死刑法案》（AEDPA）中，針對「惡意毀損聯邦資產」的罪刑，對他們求處5年判刑。哈蒙德抗議，政府侵占大片私有土地，並主張監督權限應由聯邦政府下放到地方政府，認為國有土地比例過多，影響當地居民生計。目前內華達州有81％的土地屬聯邦管轄，奧勒岡州也有53％。

負責管理西部公有土地的美國土地管理局（BLM）至今卻沒有表態，到底哈蒙德父子的做法是否真的屬於「恐怖分子」行為，而聯邦政府的應對及後續處理仍然未公開說明。

武裝抗爭，恐引發模仿效應？

去年的「邦迪事件」落幕，但只是暫時的。因邦迪積欠大量的聯邦放牧許可規費，迫使警方扣押牛隻，然而在對峙過後，邦迪也沒有續繳罰款，政府沒有對邦迪一家有任何的判刑或逮捕，被西部牛仔們視為一大反抗勝利。

邦迪挺身捍衛土地，帶頭與警方槓上，成為歐巴馬時代裡的「民兵運動標竿」之一，引起全國關注。但這樣的作法也引起批評，民主黨籍內華達州參議員瑞德（Harry Reid）認為他的武裝已經成為一種「國內恐怖主義」，美國國土安全部（DHS）也聲明，這樣逼宮的行為也可能引發模仿效應。

拿著槍、高喊自由正義成為一種「正當性」，這樣的美國極右翼保守主義運動思想遭受許多人抨擊。美國土地管理局的發言人戈里（Tom Gorey）表示，「當局仍在思考邦迪事件該怎麼和平落幕，並同樣尊重司法系統。」已經介入其中的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則不願多做評論。

政府讓步後的風起雲湧

近年來，聯邦官員在面對土地糾紛時，都盡量採取謹慎、小心的態度，避免武裝民兵群起激憤。美國菸酒槍炮及爆裂物管理局（ATF）1993年在德州大衛教派（Branch Davidians）的天啟牧場，執行搜查時與當地民兵發生激烈衝突，兩次交火造成近80人死亡，歷史稱「韋科慘案」。

2014那年，政府最後與邦迪握手言和，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全美電視媒體、輿論紛紛力挺邦迪，另有爆料政府是為了興建中資的太陽能發電廠，而向邦迪一家徵收土地。而聯邦政府則表示，內華達州境內的珍稀沙漠烏龜已經瀕臨絕種，要求邦迪一家不要在保護區放牧、減少數量，邦迪則仍然不支付許可證的費用，並多次到保護區放牧。雙方各執一詞，只是輿論偏向了邦迪一方。

邦迪事件後，美國民兵運動似乎也正蠢蠢欲動，這凸顯了歐巴馬上任以來極力阻止槍枝暴力的矛盾，也顯示美國西部土地所有權分配的問題，數十年來仍未有解決方案，聯邦政府與美西牛仔們的衝突，短期內可能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