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ent】
Jean-Michael Cole,有趣的人。
他的立場是:「怎麼做對台灣最好。並不是怎麼做對哪個政黨有利」。
這也是在「台灣派」還沒有或很少人用時,我便以此自持的原因。http://talk.ltn.com.tw/article/paper/235587
遺憾的是,仍有很多人基於個人或族群慣性而直覺政治事。
對一個誠實面對自己的人而言,承認「越深入當地環境,反而越難接收各種不同觀點,也離我們認為的真相更加疏遠」豈非當然。假使越深入越覺得看所有其他人越不順眼,不必懷疑:自己必然已經出了問題。
作者的「許多問題很難在台灣社會裡找到唯一的答案」。希望「唯一答案」的心,也會希望趕緊出現一個「速食答案」。然後,公主與王子就永遠過著快樂的日子。可惜,這樣的心智圖像是童話中才有。
我在研討會上遇過這樣的事情,且被位階較高的聽者斥責。群眾因找不到出口而焦慮,可以理解,但我們所有人都要共同承受既有的不完美,並負起改變的責任。
在這個島付出十年青春,我不敢說我比他更了解台灣 — 專訪想想論壇英文版主編寇謐將○報橘 (2015.05.12)
寇謐將(Jean-Michael Cole),多數的台灣人大概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我們都應該愛他——身為加拿大安全情報局前分析師,目前是想想論壇英文版主編、諾丁漢大學中國政策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也是法國研究中心當代中國(CEFC)在台北的副研究員。
Michael 熱愛寫作,更特別熱衷書寫關於台灣的事。Michael 在一篇過去發表的文章中曾經提到,即便是生活在台灣的外國人也很難搞懂台灣複雜的政治圈和社會結構,但若說一個國家的民族性有部分來自政治和文化,那麼 Michael 將台灣比喻成烏龍茶,或許是來自其甘醇,餘韻久而不散。
年過四十歲的 Michael 將人生中十年歲月貢獻台灣,他寫過各種關於台灣的大小事,可能比台灣人自己了解的更加深廣。自 2005 來到台灣後,他以記者、專欄作家和研究員的身分,發表無數關於兩岸關係的文章,並出版了四本相關書籍。除此之外,他也曾經榮獲陳文成博士紀念基金會頒發的「傑出新聞獎」,並廣於出現在 BBC、CBC、VOA 和半島電視台等各大媒體。
針對近代新媒體的觀察,邀請成功跨越新舊時代的 Michael 再適合不過。BuzzOrange
Global 專訪 Michael,談及書寫台灣的外國評論者、新媒體、台灣未來將面臨的挑戰和 2016 年總統大選。
§ 問:你還相信新聞媒體有能力影響政府政策或改變社會嗎?
假如我認為我們無法產生任何影響,那我也不會在這個圈子待這麼久、寫那麼多文章了。我大部分的時間還必須出任各代表團和旅行,以及到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會議發表演講。
在各式各樣的媒體中,我都竭盡所能向社會傳達訊息並希望能夠造成改變。我並非替台灣政府、美國政府甚至中國政府工作,我更試圖向國際社會傳達對台灣的意識,關於我認為並觀察到的真正的台灣。
§ 問:身為執筆人,該如何航在台灣驚濤駭浪般的政治圈?
我認為這點相當重要,對專注於書寫台灣的人來說,你必須待在這,幾天的旅行絕對不夠,你必須融入這個社會,藉由與當地居民的交談了解他們的恐懼和夢想。
我才剛過四十歲生日,但已經做這件事十年了。我將自己定位為台灣專家。我比十年前更了解台灣,相信十年後會了解更多。
身為外國人必然的障礙就是:我們無法說自己百分之百了解台灣文化,關於年輕人那塊是還好,但老一輩的世代就麻煩得多,他們勢必認為皮膚顏色的不同,亦影響瞭解台灣政治狀況的能力。
過去的歐洲、加拿大或任何禁止移民者享有投票權的國家也是基於這個想法,顯然根據皮膚顏色就能斷定你不可能清楚當地的政治情形。
另一個障礙是,假如你想要加入在地媒體,像我之前在Taipei
Times的話,他們會清楚告訴你政治立場是藍還是綠,這將產生預期性,假如你開始寫政治分析或社論,就必須尊重其立場。
舉例來說,你不能在 Taipei Times 工作還寫一篇提倡台灣和中國統一的社論。在你決定替誰工作時,你就必須同意選邊站。
話雖如此,但身為記者,我盡可能達成自己設下的底線:怎麼做對台灣最好。並不是怎麼做對哪個政黨有利。在我的文章中,我試圖表達大多數台灣人民的期待,而不是我自己心裡希望,或是來自哪個誰。
即便無可避免在文章中流露出我的期望,我也相信一定有些狀況始我沒有做到最好,但我仍然非常確定自己始終將這個底線放在心裡。
§ 問:有沒有可能,史上真正了解台灣的人將會是一個外國人?
要說我真的了解台灣或許誇大了點,畢竟身為加拿大人的我也不敢說我清楚了解加拿大的政治環境。不過,我確實認為越深入當地環境,反而越難接收各種不同觀點,也離我們認為的真相更加疏遠。這裡殘存了來自中國和日本複雜的文化底蘊,而且許多問題很難在台灣社會裡找到唯一的答案。
§ 問:不替傳統媒體工作的優點?
我還在 Taipei Times 時就開始替一些出版品寫作。身為記者和評論者,你必須考量各種讀者類型,這也是身為新媒體寫作者的責任,你必須使訊息能擴及到更廣的讀者圈。因為過去工作經歷的關係(加拿大安全情報局前分析師),有很多人邀請我寫一些關於中國軍方的文章。
傳統媒體、甚至電視或廣播有許多限制是現在我使用的平台沒有的。過去,我只有 350 個字的篇幅在 Taipei Times 寫一篇文章,現在我能在想想論壇寫一篇完整的軍事議題文章而不受限。現在我能夠將一件事解釋清楚,並描述更多細節。
就像去年的太陽花學運,我可以解釋完整的來龍去脈,只讀者能夠了解她們佔領背後的原因,而且是每天更新最新消息。警察驅離立法院的佔領人群之後,我在 3:30 回到家,4:30 就發表了新文章。假如是 Taipei Times,要到報紙印出八到九個小時之後才會發佈消息在網路上。
§ 問:參與太陽花學運的年輕人似乎不再將心力專注在傳統媒體上,您從何判斷這樣的情況會發生?
關鍵原因跟媒體的兩極分化有關,傾向支持學運的一方並非在佔領發生前幾個月就開始關注這次行動。
傳統媒體將大部分的心力放在政黨間,他們到記者會並寫下國民黨或民進黨說的話,僅有少部分的調查性報導將背後的故事說清楚。他們理所當然忽略許多社會性組織以及去年發生的學運,然而網路媒體卻給予廣大的平台供這次新興運動發聲。
§ 問:你剛發表了新書《Black
Island: Two Years of Activism in Taiwan》,你認為太陽花學運的結果造成什麼影響?
我們還沒完全了解學運結束後造成的影響,但無庸置疑的是,假如學運未發生,貿易協定現在將已經實施,而不是還躺在立法院裡等待更好的監督機制,我猜這是其中一個成功!
這次學運也使得主流政黨投入更多關注在台灣年輕人的需求和渴望上。舉例來說,民進黨便積極招募年輕人加入,從台北市長的選舉結果也能觀察到備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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