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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21

重啟台日印合作的時刻到了○賴怡忠 (2014.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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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環境下,有個不以國家為名,而以區域為名的安全構想:印亞太區域(India-Asian Pacific region)。所謂的「美日澳印民主鑽石同盟」,生在其中。

2014年9月的TRA研討會,雖有構思可惜並未邀請成功印度、新加坡與澳洲學者。

所幸,12月的2014年亞洲新態勢與台灣國際角色研討會,則有邀請印度學者Madhav Das Nalapat。算是邁開一步。

重啟台日印合作的時刻到了○賴怡忠 (2014.12.21) https://www.facebook.com/notes/742908155777749/
2013年以來亞太出現諸多變化。隨著中國經濟發展趨緩態勢明顯,內部權鬥日益激烈,中國對外行為也展現強勢作風,不論是與菲律賓及越南在南海的衝突,或是與日本在東海的爭議,中國訴諸準武力的作風,與其單方面劃定防空識別區(ADIZ)的作為,都引起周邊國家的緊張,認為中國試圖改變現狀。這與胡錦濤時代的微笑外交(charmoffensive)不可同日而語。亞太國家對此發展,一方面強化自身的國防能力,另一方面也積極尋求美國的安全承諾,希望建構一個新的區域平衡,以有效面對中國崛起的強勢作為。

在這其中,東北亞的日本與南亞的印度的動作最積極,特別是在2012年底安倍晉三當選日本首相,以及2014年五月莫迪擔任印度總理後,都採主動出擊態勢,尋求強化區域合作。由於澳洲在2013年下旬也出現政黨輪替,由立場親美日的艾波特(Tony Abbot)擔任總理,之後更在莫迪當選後主動與莫迪多次見面,2006年安倍第一次任總理時主張的「美日澳印」民主鑽石同盟,八年後有逐漸成形的態勢。

雖然這個鑽石同盟不是反中同盟,但如何面對崛起的中國以及建構新的區域穩定架構,無疑是這四個國家的共同關切。以目前的趨勢來看,這個民主鑽石應會持續到2016台灣要善用這個趨勢所提供的機會,逆反被馬政府親中政策所日益萎縮的國際經濟與外交空間,以為台灣找到新的生機。

現在看來,宣示了再平衡政策的歐巴馬政府,隨著共和黨在期中選舉後支配了參眾兩院,已步入跛鴨階段,可能會以是否有助於建立個人歷史定位為政策推動的排序考量。除非出現如戰爭等重大事件危及美國威信,否則主動的外交作為殊難期待。而依賴原物料出口促進經濟發展的澳大利亞,相當倚賴中國的採購,如果缺乏美國的支持,對北京仍會有忌憚,日前會一反先前態度,對與台灣展開FTA談判反應消極,就被認為是來與中國壓力有關。因此雖然民主鑽石隱然成形,但對台灣來說,美澳依舊是個不確定因素,期待太多可能事倍功半。

但日本與印度的態度就相對明確。立場親台的安倍態度無庸再述,現在的台日關係要如何發展,就只看台灣的態度而已。至於在印度方面,從2010至今始終拒絕在正式外交聲明中寫下支持一中政策,對於北京視為寇讎的西藏流亡政府,莫迪更是在就職典禮上特意將流亡政府總理放在重要顯目的貴賓位置。面對中國要求印度承認一中政策的主張,印度外長更回以中國須以承認一個印度政策為前提。至於印度在2011年初,其外交部資深官員就公開提到有意與台灣展開自由貿易談判,其人力資源部長也曾向來訪的台灣教育部長開口要一萬名華語教師,還長時間抵擋了中國在印度開設孔子學院的壓力。印度更是除了美國以外,唯一讓馬英九總統過境訪問的非邦交國家

強化台灣與日本、印度此其時已,但可惜的是,傾中傾到恐中的馬政府,往往以擔心對兩岸關係的衝擊為由,對發展與日本、印度關係態度消極。馬英九還會執政到2016年五月,但是台灣卻不能持續蹉跎,白白浪費這寶貴的戰略機遇。對此,剛在地方選舉獲得管理台灣三分之二人口的反對黨就必須有所作為,一方面是對台灣的未來負責,二方面也可向台灣人民表明,面對台灣日益孤立的處境,反對黨不是只有「不要過度依賴中國」的口號,也具有一定的操作策略來處理這個問題。

雖然反對黨不具中央行政資源,但透過國會外交以及其可以合作的13+N縣市,依然可有不少與日、印的合作議題。

首先是台灣、日本、印度的國會議員交流,這可以包括以黨為基礎的交流與國會議員的自主交流。台、日、印對民主理念的信仰,本就是這三個國家建立互信,深化和平發展的政治基礎,而國會議員交流更是民主國家間促進相互合作的重要工具。此外,更由於日本與印度都是內閣制國家,執政黨或執政聯盟的議員,都有可能進入政府成為首長,因此與其國會議員的互動更有其重要性。

其次是台灣、日本、印度這三個國家在區域治理與地方經濟的合作。例如透過反對黨的地方執政縣市,與日本的都府道縣及印度的省市等,建立多個「台日印三姊妹市」,並利用這些形形色色的姊妹市構成台日印城市複合網絡,推動包括教育、觀光、經貿等交流,甚至洽簽合作協議等。對於彼此關注的跨國境地方治理議題,例如環境保護、綠能發展、公共安全、健康運動等議題展開交流。雖然表面上這些城市交流是交換意見的成分多些,但如果複合網絡形成,參與城市達到一定數量後,對於台灣本地從事與這些議題相關的產業,卻有可能透過這些交流活動帶來在其他國際城市/姊妹市的發展機會,因此對於促進經濟發展與就業也會很有幫助。活絡台灣經濟的關鍵,在於如何將台灣在地的產業賦與國際聯結與競爭的能力,因此地方縣市長除了向外推銷本地的農工產品外,透過活化姊妹市的聯結,也會對在地的產業與就業有所幫助。

有趣的是,台灣與日本及印度都簽署了雙邊投資協議,台灣與印度有避免雙重課稅協議,台灣與日本的相關談判也有積極進展。這對於台日對印度的合作投資會有幫助。當日本與印度在九月的峰會中,已經承諾要在德里-孟買,以及班加洛爾-清奈的工業走廊投入大量資源搞建設時,台灣應順勢利用這個機會主動與日本合作,一方面形成台日海外的國際經濟產業合作聯盟,同時也能強化台灣對印度的經貿能量。當然其他日印經濟合作議程也一樣提供不少機會,主要的關鍵是政治領導者須先掌握這個制高點,以具體行動引導台灣社會對這個戰略機遇的關注,並提供可操作性的議程讓其他台灣人民發現有具體受益的契機。當執政的國民黨政府不願對台灣直接與世界經濟接軌有積極作為時,反對黨就必須要從其地方執政縣市出發主動走向國際,用具體作為告訴人民,是有值得一試的其他辦法的。

雖然沒掌握中央行政資源,但是與日本及印度展開台日印安全議題的討論時機已經來到。包含台日印三方的智庫學者與相關國會議員在內,展開二軌或是一軌半的戰略對話以理解彼此的共同點與相異處,知道如何管控分歧與促進合作態勢,釐清大家彼此不同的戰略目標與優先順序。不管是為了未來的執政做準備,還是針對當前情勢對政府的建言,這些舉措都對台灣會有幫助,。

從現在到2017,是台灣向外發展合作關係,逆轉孤立與邊緣化處境的機會之窗,沒有掌握,對台灣未來可能有十分負面的影響。已經有了準執政黨態勢的民進黨及其他反對聯盟的政治領袖們,現在更須擔負起準執政責任,利用手邊可用的資源,一步步堆疊出台灣未來發展的國際藍圖。從選後馬英九依然堅持已被民意否決的相關政策,與國民黨至今依然困頓於內鬥的態勢來看,到2016前台灣可能都處於執政空轉而被持續虛耗。因此反對黨挺身而出不僅是機會,更是對台灣的責任。盤點目前局勢,最可能的發展就是與日本及印度的關係。利用這個戰略機遇以重啟台日印三邊合作,此其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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