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之論】
The perspective articulated in the report is noteworthy: the Taiwanese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novel discourse on Taiwan’s sovereignty furnishes
a legal basis for intervention in the Taiwan Strait by Western states,
including those in Europe and the Americas. This argument is grounded in
rigorous legal reasoning and appears robust. However, should one party breach
its commitments by resorting to force, the other party is ipso facto vested with the right to suspend its obligations and
employ military measures to restore the status
quo ante bellum.
A critical issue arises from Taiwan’s lack of recognition as a sovereign state
under international law, which raises questions about its capacity to exercise
the sovereign right to invite foreign intervention. In such circumstances, one
must revert to a foundational premise: if Taiwan is not deemed a sovereign
state, it must be subject to an “administering authority” that bears
treaty-based obligations to ensure its defense.
Nevertheless, the persistent challenge of addressing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s frequent gray-zone provocations and the potential escalation of
military exercises into actual conflict poses significant difficulties for
relevant states in terms of timely perception, decision-making, and effective
response. Recently, the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has pressed Japan and
Australia to clarify their positions on potential contingencies in the Taiwan
Strait. Ostensibly, this seeks definitive commitments; in practice, it compels
these states to confront the realities of such scenarios. A concerning
development warrants attention: South Korea’s newly elected president, Lee
Jae-myung, perceived as pro-China political figure, has publicly opposed the
deployment of U.S. forces stationed in South Korea to support Taiwan,
disregarding broader strategic considerations and the delineations of military
authority.
Under these circumstances, Taiwan should continue to bolster its capabilities
while prudently navigating the ambiguous space between sovereignty and
effective control, maintaining strategic flexibility without prematurely
disrupting the status quo.
報導提出的觀點頗具啟發性:外交部關於台灣主權的新論述,為歐美等國介入台海提供了法律正當性。這一論述在法律邏輯上嚴謹且無懈可擊。然而,一旦一方違背承諾訴諸武力,另一方即自動獲得解除承諾的權利,並有權以軍事防衛手段恢復戰前狀態(ante
bellum)。
問題也在於,台灣並非國際公認的主權國家,因此是否具備邀請外國介入的「主權權利」?這時需回溯至更基本的狀態:若台灣不被視為主權國家,則其上必存在一個「管理當局」(administering
authority),而該當局依據條約負有保衛台灣的義務。
然而,面對中共頻繁採取的灰色地帶侵擾,以及演習轉為實戰的潛在風險,相關國家在認知、決策與行動上的及時性與有效性,仍是難以應對的挑戰。近期,美國國防部敦促日本與澳洲明確表態,闡述台海危機時的應對措施。表面上,這是在要求具體答案,實則促使日澳深入思考。然而,一個警訊不容忽視:親中的韓國新總統李在明不顧大局與軍事授權的界限,公開表示反對駐韓美軍支援台灣。
在這樣的局勢下,台灣應在持續增強自身實力的同時,謹慎經營主權與治權的模糊地帶,保持戰略彈性而不輕易點破現狀。
四方安全對話能否守住台灣防線?
The Diplomat 20250716
台灣外交部的新論述 告別1945年的中華民國
外交部長林佳龍 具有國際法效力的《舊金山和約》簽署,取代《開羅宣言》及《波茲坦公告》等政治聲明
外交部台灣主權新論述 為歐美等國介入台海提供法律正當性 央廣 20250718
外交部長林佳龍日前針對台灣主權歸屬問題提出新論述,強調二戰結束後,具有國際法效力的「舊金山和約」簽署,已取代「開羅宣言」及「波茲坦公告」等政治聲明,說明中華人民共和國從未統治過台灣,完全顛覆了國民黨政府長期以來的立場。學者分析,這樣的論述不僅駁斥了中國將台灣問題視為中國內政,是內戰狀態的說法,為歐美等國介入台海問題提供法律正當性外,也為台灣在國際社會爭取更明確的法律地位,和更多的國際參與空間。
外交部台灣主權新論述出爐
外交部長林佳龍7月初在出席「世界國際法學會與美國國際法學會2025年亞太研究論壇」開幕致詞時,首次對台灣主權歸屬提出了極具開創性的新論述,引發國內外的高度關注。此論述推翻了過去以「開羅宣言」及「波茲坦公告」,認定台灣主權歸屬於中國的說法,強調二戰結束後,具國際法效力的舊金山和約,已取代開羅宣言和波茲坦公告等政治聲明,再加上中華人共和國也從未統治過台灣,這都在在說明了台灣主權並不歸屬中國。
台灣民主化政治實體 確立中華民國台灣與中國互不隸屬
林佳龍並強調,自1980年代中期開始,台灣由下而上推動政治自由化與民主化,並在1996年完成首次總統直選,至此中華民國政府的中央行政、立法代表皆由台灣人民選出,從此成為有效統治並對外代表台灣的唯一合法政府,也確立中華民國台灣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對等存在、互不隸屬的現狀。
開羅宣言不具法律效力 難成中國取得台灣主權依據
而對於這樣的論述,遠景基金會副執行長宋承恩就非常贊同。他認為,1943年的開羅宣言只是報紙的一角,甚至沒有任何的簽署,根本不具效力,況且之後還有1951年簽署的舊金山和約的正式條約,中國想藉並非法律文件的開羅宣言,取得台灣主權,這樣的法理論述實在非常薄弱。
他說:『所以中國的論述在法理上,基礎是非常薄弱的,更何況就事實上而言,不可能說要1943年的這樣的一個微弱的決定,要去拘束目前生活在台澎金馬2300多萬人的自由決定的意志,這是非常荒謬的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台灣議題非中國內政 新論述讓歐美等國有介入台海正常性
而台大法律系教授姜皇池則認為,外交部這一論述的出現,除了凸顯民進黨政府在台灣主權議題上,確實和國民黨政府有不同思維外,也藉此打臉了中國聲稱擁有台灣主權,台灣議題屬於中國內政,目前是處於內戰狀態,其他國家不能介入干涉的說法,也就是這個論述,可以讓歐美等國家有介入台海議題的法律正當性。
姜皇池說:『我(台灣)至少告訴國際社會成員,我現在不是內戰狀態,那可以想像得到像美國或者像跟我們意識形態相近的國家,像日本或者英德,甚至法國這些國家來說的話,至少對他們來講,不需要再永遠都躲在我們介入台海的基礎,是台海的和平跟穩定,因為這個和平跟穩定是一個政治理由,它不是法律理由,可是假如我今天介入不是一個內戰狀態,是兩個不相隸屬的國家間的衝突的時候,而且我受到另外一個國家的invitation或者合法的邀請協助的話,那這個法律的基礎就會更紥實。』
台灣主權未定論爭議 反讓國際有介入台海空間
然而,對於外界批評舊金山和約中,對於台灣主權的歸屬並無載明,此一論述將會有台灣主權未定論的爭議。姜皇池雖然也坦承,台灣主權的歸屬確實有法理上的爭議,但也正因如此,反而讓國際有更多介入台海的空間。
姜皇池說:『我沒辦法去說台灣主權未定的完全駁斥掉,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高度爭議的法律問題,那只要他open裡面,如果有爭議的話,其他國家就有介入的合法性,他說像以前一樣毫無爭議是中國領土,那其他國家介入合法性就會受到挑戰。』
台灣民主化進程 凸顯台灣主權未定論無意義
但相對於姜皇池的看法,宋承恩卻對台灣主權未定論感到不以為然。他強調,台灣主權未定論根本就是一個舊框架,中華民國台灣早已透過民主化,成為台灣唯一合法的政府代表,也同時確立中華民國台灣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對等存在、互不隸屬的現狀,因此現在再回頭去講1950年代的台灣主權未定論,根本毫無意義。
他說:『現在 2025年講未定論並不好,你好像在否認實際上存在的事情,實際上存在的事情就是過去80幾年,就是有一個共同體,他經過了不同的內部的不同的政府,他實際上存在,而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管轄到他,這就是一個現實,你一直回到未定論就是去質疑說,現在這個狀況是不存在或是法理上沒有意義,這件事情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互不隸屬論述 暗藏玄機
儘管如此,姜皇池卻也發現林佳龍所提的新論述似乎也暗藏玄機,像是中華民國台灣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究竟是主權還是治權互不隸屬,就沒有講清楚,因為如果是主權互不隸屬,凸顯的就是兩個主權獨立國家,但如果是治權互不隸屬,就走了回到國民黨的立場,因此新論述似乎更多了許多模糊的可能性,也就是,包容了不同解釋的空間。
他說:『簡單的說,他容許不同的解釋可能進入他的STATEMENT裡面,可是假如真的有事情的時候,他可以往左調,我講的就是說中華民國台灣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主權互不隸屬,那這時候,確保其他國家的介入是合法,可是假如像以前的話,產生了困境的時候,其他國家介入就變成非法,這個是我覺得從兩岸裡面有很多地方很tricky,也很複雜,我覺得我不知道該說外交的彈性,還是外交的藝術,這很難說。』
多彈性保留餘地 兩岸模糊空間有其必要
姜皇池分析,外交部的做法可能是想把各種可能的意見都統合起來,形成最大的共識,因此才容許它有模糊的空間存在,避免走到極端。而他也認同這樣的做法,認為兩岸間基本上就要存在一些模糊空間,因為如果你讓中國完全下不了台,那沒辦法談,但如果你讓台灣完全沒有後退餘地,那也不可能會有好結果,因此雙方就應該想辦法形成一種模糊,然後讓他中間有一些可以出力調整的空間。
新論述雖具法律優勢 但仍有政治現實面須克服
然而,儘管新論述在法律層面具有清晰的優勢,但在現實的政治實踐層面仍面臨許多挑戰。像許多國家仍堅持「一個中國政策」或「一個中國原則」,短期內很難改變現狀。其次,中國強大的外交、經濟和軍事壓力,仍將持續壓縮台灣的國際空間。因此,姜皇池認為,台灣需要持續爭取更多國家的實質性支持,並積極對外宣講理念,尋求國際法學界和外交實務人員的認同,才能逐步改變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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